诗仙李白为何生在西域，他是如何回到中原的？

文/王凯迪

诗仙李白不是中国人？初次听到这个说法的人或许会觉着匪夷所思。当然，赫赫有名的诗仙太白当然是唐代的中国人无疑，引起争议的只是李白的出生地——碎叶城。

用今天的视角看，这个位于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城的古代地名的确已经不在是中国的领土，而在唐代却是毋容置疑的中原王朝军事重镇无疑。那么李白为何会从遥远的西域来到中原呢？

谪仙之祖亦谪人李白的先祖为陇西李氏，在隋朝时期流落西域。隋朝时期前往西域的汉人数量不少，其中有经商、从军、避乱、被突厥掳掠、因罪谪居这几种。李白一家属第五种,其先祖是作为罪徒徙居碎叶的。《新唐书·文艺传》说李白:“其先隋末以罪徙西域”;出自李白口授的李阳冰《草堂集序》说:“中叶非罪,，滴居条支”。范传正《李公新墓碑》也说:“隋末多难,一房被窜于碎叶”。

图/隋朝西部疆域

?在609年隋朝击破吐谷浑之后，隋朝疆域到达了今天新疆的若羌一带（且末郡），同年隋场帝“发天下轻罪徙居”西域，随后数年吐谷浑复国，中原与西域再度断绝，李白的祖先应当是由且末经于阗、疏勒，或是自鄂善、伊吾经焉者、龟兹，沿着十数年后玄奖走过的路程，几经辗转最后终于在碎叶定居了下来。

光荣的回归根据历史学家对李白年龄与生辰的推算，李白应当是出生于公元700年左右，当时的碎叶也处于武周王朝的控制下，碎叶城作为安西四镇中最为靠西的一个，承担了压服当地西突厥部族的重要任务。但是也恰恰在这个时间，碎叶城发生了一场重大的政治事件。

图/碎叶城所在位置

?武则天久视元年(700)，武周中央政府以西突厥竭忠事主可汗料瑟罗为平西军大总管，镇碎叶。此举本来是希望以西突厥本族势力统辖当地部族，但因为料瑟罗办事不利，造成了碎叶地区突厥部落的反叛，随后武周王朝派遣阿史那怀道为十姓可汗前往平叛，结果叛乱规模越发强大，碎叶城在这时遭遇了长达数年的围攻。公元706年，唐安西大都护郭元振上疏说:“顷年忠节(阿史那忠节)请解瑟罗及怀道俱为可汗,亦不能招胁得十姓,却遣碎叶数年被围。”

图/唐代疆域图

?碎叶被围攻之际大概就是703-705年之间，而关于李白一家回到中原的词语，则有李氏“神龙初遁还”、“逃归于蜀”、“潜还广汉”等言，神龙为唐中宗李显年号（705-707），这一时期则恰好与碎叶遭遇围困相一致。由此我们可以得知，李白一家正是由于碎叶城遭遇围困，才在混乱时期萌发了回到故乡的念头，并历经跋涉回到四川定居。

图/唐朝陇右道

李白虽然生长在西域，但是明显从小受到了汉族文化的浓厚影响，有记载其“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但李白同样也受到西域文化的影响，《李公新墓碑》云:“(李白)草答番书,辩若悬河,笔不停辍。”又据刘全白《唐故翰林学士李君墓揭》说:“(李白)因为和番书,上(指唐玄宗)重之。”由此可知，李白着实是一名“学贯中西”的大家。

参考文献：

1.周生春：《李白与碎叶》，《历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