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时军长发出一封电文,让部下莫名其妙,几天后军长竟逃跑了
抗日战争期间,发生过这样一桩奇事:国民党一支部队被日军重兵围攻,在形势极为危急之时向上峰请求支援,耗时良久等来的居然是一封自相矛盾、莫名其妙的电文,让本已焦头烂额的求援军官目瞪口呆。更有趣的是,这位发出电文的上峰仅过了几天,竟以一个可笑的理由弃城逃跑。
1938年5月19日夜,国民党第五战区第八军一〇二师师长柏辉章,奉军长黄杰之命率部驻进安徽砀山城。柏辉章带着参谋人员看完地形后,立即命令三〇五团团长陈伟光和炮兵营长张恩九建筑工事。
三〇五团一营营长曹文杰,率部在城外构筑防御阵地。副官主任曹冠英指挥直属部队护守城墙,将城内城隍庙挖空,机枪对准城门,准备决一死战。通讯兵很快架好电台和通往各部的电话线。
砀山县县长贡沛诚拜见柏辉章回县府后,令人准备粮草和麻袋蒲包等筑工事材料,并命县府秘书张怀昆直接与柏辉章取得联系,传递信息。
20日上午,郊外乡镇有人向三〇五团一营营部报告:“前方数十里外发现日军”。没过多久,大批日军赶来,将砀山城团团围住,猛烈炮击,使用枪榴弹向城中密集射击。
一〇二师师部利用原有的防空洞作指挥所,日军通近城垣,一营长曹文杰率部英勇抵抗,打退几次冲锋,第一连连长赵秉权在巷战中牺牲。炮营向敌阵还击,日兵死伤不少。
就这样,三〇五团打进打出苦战3昼夜,寸土不让,日军集重炮轰击,城门被轰塌,危城难守!
各处守军不断向师长报告伤亡情况,要求增援。柏辉章严令:“死守阵地,我在此同大家同生死、共命运”。并命令三〇五团夺回已失阵地,逐屋争夺,各部官兵不能擅离职守,违者就地正法。
此外,柏辉章还把非战斗的勤杂人员组织起来,合编成一队交由曹冠英指挥与敌拼搏,形成拉锯战。
然而,敌方源源增兵,三〇五团力量耗尽,始终无法击退敌军。
在两军鏖战之时,三〇五团屡次致电第八军军部请求支援,而援军迟迟不至。副师长胡松林主张突围,师长柏辉章则坚持等待军部命令行动。
过了很长时间,第八军军长黄杰才命令属下发来电文:“砀山不可失,砀山不必守”。柏辉章和胡松林拿到这十个字的电文,不明其意,一时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毕竟从字面意思来看,这两句话是自相矛盾的,军部回复了这么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参谋长徐嘉谅在一旁觉思半晌,忽然开口说道:“师座、副师座,我是这么分析的——”
“尽管说!”柏辉章、胡松林异口同声地说道。
“依我愚见,‘砀山不可失’是要我们固守,‘砀山不必守’则是让我们撤退。军部摆上意思完全相反的两句话,其意或许是进退两可,让我们自己拿主意。总之我是这么看的,但不知道说不说得通……”
“嗯……”柏辉章点了点头说,“虽然军部不置可否,给我们出了一道谜题,但现在形势十分危急,已经没有时间玩什么文字游戏了,必须当机立断!”
“没错,再不作决定,悔之晚矣!”胡松林道。
最终,柏辉章对当前战局综合研究,下定了决心:突围。
此时已是25日凌晨2时,柏辉章先令曹文杰率一营出击,进行佯攻,掩护城内部队从西门一冲而出,以特务连先头开路,由连长王永锡带头杀开一条血路,背负好重伤官兵,手榴弹、机关枪齐发。
由于此时日军也已人困马乏,放松了戒备,这次突围居然奏效了,全部人马一齐冲了出来。但日军很快回过神来,尾随不放,一〇二师边打边退。曹文杰率部展开攻击前进,掩护师部人员横过铁路隐蔽,不幸的是,曹文杰长被小炮击中,壮烈阵亡,他的三弟曹冠英身负重伤。再加上此前曹文杰的二弟曹文奎在韩道口与日军遭遇时受重伤,至此曹氏三弟兄已是一死二伤,令人钦敬。
最后一〇二师余部终于得以摆脱敌人,急行十华里,驻进一个村庄,架起电台,命令补充团突围前来会合。
部队驻下之后,又和各方联系,收到开封师兵站来电:“站长柏宪章(柏辉章叔伯兄弟)在车站奋勇指挥运转作战物资,被敌机轰炸殉国。”
鲁西兵团司令薛岳来电:“砀山战斗,一〇二师以寡敌众,完成作战任务,深堪嘉许,惟以伤亡过大,着即撤到漂河集中休整。脱离第八军建制。”
砀山一役,四处战场同时打响,五、六天的浴血杀敌,共牺牲各级军官140人,全师原有9700人,战后仅有3000人了。
一〇二师残部奉上级命令,取道枯县、淮阳到达深河集结休整。因三〇六团伤亡殆尽,以补充团接替该团番号,派陈希周为团长,三〇四团团长由许世俊担任,人员、武器补充后,奉令开往汉口,参加武汉大会战。
此后,一〇二师又参加了南昌会战及长沙第一、二、三、四次会战,均立下赫赫战功。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给一〇二师下达字谜电文的第八军军长黄杰,却在5月23日的豫东战役中率部违令逃跑。
当时黄杰本应在商丘一带阻击日军第十六师团,谁知日军一出现,贪生怕死的黄杰竟然下令弃城逃走。如此一来,致使日军兵不血刃就占领了商丘,彻底打乱了程潜围歼土肥原的作战部署。更可笑的是,事后黄杰竟然以“电台被炸毁,无法跟第一战区联系上”作为逃跑的理由,气得老蒋怒而将其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