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日·作家说 春光美如斯正是读书时

2018-04-23 13:03:04 读书,美如斯,春光

中安在线 中安新闻客户端讯 最美人间四月天,正是读书好时节。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设立这个节日的目的是推动更多的人去阅读和写作。

读书如同归隐田园,独享着书赐予的宁静致远。闲暇午后,在喧嚣的城市里翻开一本书,如同隐居山林,避开世俗的纷争,避开凡尘的喧嚣,独享一份精神的愉悦自然。

在世界读书日这一天,我们联合推出策划,邀请省内7位知名作家分享他们的读书历程,了解他们的早期阅读经历,影响过自己的书与人……

《世界文学》让年轻时的李平易的文学观念与外面日新月异的文学世界接轨,作家沈天鸿带我们领略史蒂文斯的诗歌魅力。读书对于作家孙志保来说已经是阳光空气和水一样无法离开的存在。而童年看的一本童话书将安徽作家伍美珍从黑屋子里拉出来,给她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户,让她“看到了窗外有一个奇特、美丽和浪漫的世界。”

读书对每个人的意义不尽相同,但在读书的过程中很多人都收获了力量,也收获了更加美好的自己。

正如安徽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赵凯所说“文学何以照亮人生?是因为文学的价值功能植根于文学与人生之间的内在联系。文学既是人生的写照,又可以影响人生的命运。”

在世界读书日这一天,让我们在探寻各位作家与书籍之间的缘分之时,也不妨去体味一番读书对于自己的意义所在。(策划 顾继月 陈欣然 解修霞)

①《世界文学》枕边之书

作家 李平易

无论到哪里,长住还是短住,一本《世界文学》常伴枕边,自1980年订阅它,快40年了。这杂志开本大小也如普通一本书,300来页,端重朴素而厚重。从品相上就同中国无数的杂志区别了开来。我敢说《世界文学》对中国近四十年来文学事业的发展是怎样评价都不过分的。它对中国作家的启示性的指导渗透到了很多人的创作里面。因为几乎所有的翻译过来的文学名著在正式出版之前都在《世界文学》上选登或是介绍过。有不少优秀的中短篇则是全登的过去,每两个月,新一期《世界文学》的到来,我就能美美地享受到一顿文学大餐。

如果要例举出我从《世界文学》上接触过的名著,那是罗列不完的,随便拿印象深些的来说,早期有契佛的短篇《巨型收音机》、《帽子戏法》,厄普代克的长篇《兔子跑吧》,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长篇通常只是选译,但在读完杂志上的选译后我会主动去买单行本的。中期的有昆德拉的作品和关于他作品的介绍,对于君特·格拉斯《但泽三部曲》的介绍,卡夫卡则可以说是被反复介绍了。还有法国既古典又现代的女作家尤瑟纳尔,她迷恋东方文化,以特异的手法写过根据中国民间传说创作的小说《王佛之道》,还有以日本、印度等国为背景的小说。她的那个中篇《一枚历经九人的银币》,手法新颖,以惊人的洞察力预言了法西斯主义的猖獗。其技巧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一直认为中国还没有、将来也不知有没有人能写出那样精美的又涉及时事的中篇小说出来。

可以说没有对《世界文学》的迷恋,我年轻时的文学观念不可能和外面日新月异的文学世界基本合拍,也就写不出几篇受到文坛肯定的小说。作为反馈,我的若干作品可以说“也走向了世界”。1987年秋天,担任过外文出版局局长的老翻译家段连成先生同老伴王作民女士来徽州采风,听说我的小说《巨砚》已经被当年秋季号英文版《中国文学》译载,有些惊讶,要取我的作品阅读。回去后段先生在好多语种的外宣报刊(《北京周报》、《中国建设》之类)发表的“徽州采风记”中多处引用和介绍了我的作品。《巨砚》1995年还被改编成了电影《砚床》,并在1997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被报导为“第一部被好莱坞购买的国产片”。

条条道路通罗马。透过《世界文学》,那里面有无限精彩。

作者简介:

李平易 1956年10月生于歙县。年少曾失学。1974年初中毕业后在当地插队。1980年1月毕业于徽州师专中文系,1991年1月又毕业于北师大和鲁迅文学院合办的文学创作研究生班。曾当过中小学教员,机关干部,编辑记者,已在黄山日报社退休。1979年发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发表各类作品约两百万字。《巨砚》曾获第二届《上海文学》奖,译成英文刊于《中国文学》1987年秋季号,(后英文《桥》杂志曾于1994年转载。)并曾被改编为电影《砚床》,(1995年拍成,1997年上海国际电影节时宣传为“第一部被好莱坞购买的国产片。)中篇小说《老龟煮不烂》1992年12月发于《人民文学》头条,后获第二届“天鹅杯安徽文学奖”(排名第一,全票通过。)中篇小说集《留梦的银尘》获首届安徽省社科类文学奖(三等)。1995年至今兼职为黄山市作协主席,2007年至今兼职为安徽省作协

②史蒂文斯的诗

作家 沈天鸿

华莱士·史蒂文斯,是我自从接触到他的诗后,便一直喜欢的一位诗人。

史蒂文斯的诗,洋溢着一种奇特的生活气息,这气息是从活生生的生活散发出来的,但又完全似乎与琐碎平淡甚至有时是平庸的生活无关,而纯粹是形而上的。他甚至于在诗中大写“论文”(例如《扛东西的人》),一切都符合论文的写作要求:有中心论点,有分论点,有论证的逻辑推理过程,但这一切又完全是假的,他写的仍然是诗,并且是诗之诗——史蒂文斯在西方常被称为“诗人的诗人”、“批评家诗人”——这些,迷住了我,我惊讶于理性和感性在他那儿,怎么能够如此几乎是难以区分地浑然一体,而且,理性同时也就是感性,感性同时也就是理性?像这样的诗:“我的房间里,世界不可理解;/但当我走动时,我看到它由三四座/小山和一朵朵云组成。”“他走向/ /抽象,太阳、狗、孩子是其轮廓。/……他清楚地看见的抽象,就像槐树叶:/ /所有的事物都是其结论的前提”等等,不胜枚举。

就像上面列举的诗表明的一样,史蒂文斯的诗尽管蕴藏着深邃的哲学思想,但他并不作惊人之语,而是从容、自然,只表达自己的直觉美感经验以及自己的思想(这与同是西方重要诗人的艾略特、奥登、叶芝等人以基督教为诗的背景乃至前景,并以其为自己的思想根源是大不相同的)。由此可见,史蒂文斯的思想与诗艺均已臻化境——化境,在我看来,就是已消解了或至少是基本消解了自己思想和诗艺所自从来的“出处”的痕迹,心灵与现实与自然,抽象与具象,均互为表里。

史蒂文斯的诗始终关注的,是生活显示给他看的生存。他说过他是“居住在象牙塔中,但又坚持如果不是因为从塔顶可以俯瞰公共垃圾堆和广告牌,那么塔里的生活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话。他这段自白中的象牙塔,不能按通常的贬义来理解。我以为是指作为一位诗人必然要栖居其中的诗——诗人如果不以诗为“居所”,还能是一位诗人么?但这“居所”又必须是处于“垃圾堆”和“广告牌”之间的,可以俯瞰。史蒂文斯的这段话,实际上说明了诗与生活的关系。因此,在史蒂文斯这儿,观察者是生活者身上的观察者,他必须以此获得生活者的直觉经验,思想,就包含在直觉经验之中,而且,只有包含在直接经验之中的思想,才有可能是诗的。

我从史蒂文斯那儿受益非浅,因此,对于我来说,史蒂文斯是说不尽的史蒂文斯,而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直告诫自己:对于说不尽因而也就是无法说的,最好是少说。

作者简介

沈天鸿,安徽望江人。安徽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诗歌创委会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编辑。兼职教授。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名誉会长。主要作品有诗集《沈天鸿抒情诗选》、《另一种阳光》、《我和世界》,散文集《梦的叫喊》、《访问自己》,文学理论集《现代诗学 形式与技巧30讲》等。主编有《青少年必读当代精品美文》丛书20卷。大陆、港、台40多家出版社出版的多种诗文选如《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中国当代诗歌经典》、《第三代诗新编》、《中国诗选》、《中国新时期文学研究资料汇编》、《中国现代名诗三百首》等收有其作品。《现代诗学》建构了中国现代诗理论,被大陆台湾一些高校列入本硕博“必读书目”“学位指定参考书”或用于授课,应用专业有汉语言文学、语言学、新闻学、广告学、外国语等;一些理论观点和术语较广泛地被应用于文艺评论和理论研究。

③读书:阳光空气和水

作家 孙志保

年轻时读书,我的目的是单一的:获取更多的知识,让知识为自己插上飞翔的翅膀,期望在更辽远的高空展翅翱翔。所以对于书籍的选择,读书的方式,未免有些功利。功利自有它的好处,可以不间歇地走,可以一口气走出很远,连回首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在年轻时读大量的书,终身受益。年轻时读的书可以使血液充盈,在身体里如江河之水奔腾不息,以至几十年后还能感觉到当初的激情,还能回想起蓬勃的野心。最好的时光,读最多的书,积蓄最大的能量,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年岁大些的朋友可以回顾一下,我们中学时代读的书,大学时代读的书,现在还可以历历显现于眼前,甚至读书生活中的一些有趣的事情,给予我们帮助的一个细节,现在都能回想起来。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以后还能闻到当初散发的书香味,就像嗅到青春烂漫时的空气,这是多么幸福的感受。

所以,我总是对年轻的朋友们说,趁着年轻,满怀激情地读书吧!它不只给你飞翔的翅膀,还能让你的一生回味无穷。

数十年读下来,读书已经成了一种生活必需,虽然还没达到“可以居无竹,不可一日无书”的程度,却也是数日无书便百无聊赖。再细数一下心迹,发现对于所读书目的选择,对于书中内容的撷取,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就是说,读书的目的与目标都异于年轻时候了。

读书,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搭建心灵憩园,是在心灵憩园里的徜徉,是让和畅的风吹进心灵,是让心灵从容安静地面对一切。

结束一天的工作,安静地坐在灯光里读书,是幸福的生活。

这时的阅读,完全是对于心灵的润泽。可以选择朱自清的《经典常谈》,在朱先生优美文字的陪伴下进行一次经典训练,并回味当年在经典里沉浸的幸福;可以选择闻一多先生的《唐诗杂论》,用艺术的手法和文学语言绘写唐代诗坛和诗人风貌的闻先生,总能让我沐浴在他的春风里;或者,读一下约翰-班维尔先生的《海》,爱尔兰海滨小村的沙滩上,格雷斯一家的身影在蔚蓝的天幕上,总是那么亲切而浸润着淡淡的忧伤,回忆与现实的穿插里,时光悠悠,总能让人生出一些感叹,发生一声叹息。偶尔在笼着文字的灯光里小睡也是很惬意的感觉,似乎这个世界从此只有了温情。白天的辛苦都成了往事,满足感每天都会光顾,所有的时光,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每一个人生的阶段,只要有书陪伴,都是有滋有味的生活。

在电子书阅读非常方便的今天,我有时会在夜晚的床头放上一只Kindle,找到自己想读的书,让它注视着我的睡眠。夜里醒来时,或者早上天光未亮时,打开它,便有那些美丽的文字在眼前跳跃。

无需开灯,无需过多的手工操作,便可以安安静静地读书,多么美妙的时光。

一般人常有个误区:所谓大家,即“环家皆书橱”也。错!书是用来育人的,不是唬人的。就我个人而言,我以为读书的最高境界是不读、不藏。读书,既非要当批遍天下无敌手的辩坛牛人,也非成为胸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跨界大享,而是为了学以致用、立身行事。诚如马克思老人家所说:不光为了认识世界,更在改变世界。从三十岁时,已“坐拥书城,睥睨天下”,到如今六十已过,将所有的书打包、整装待发——等待时机成熟,分送亲朋好友和故乡新农村文化建设,以使自家所藏之书惠及更多的灵魂,哺育更多的人性之花。虽则我还没到“胸有万卷,何须藏书”的至境,但我绝不想终其一生只当书虫、书呆子!我就是想在六十岁后,与读书生涯说声再见,真正把读与行、道与德、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伟大的新时代萧洒走一回——到宏观的一带一路去“撒把野”,闯荡闯荡。活出个中国老人的独一份来,活出个读书人的终极目的和使命来!

作者简介:

王英琦,女,当代著名散文家(一级作家)。安徽省作协副主席、安徽省道家学会副会长、安徽省绿色太极拳社副社长。享有国务院特殊津贴。出版过《守望灵魂》、《求道者的悲歌》、《背负自己的十字架》、《王英琦散文自选集》等十七部散文集。早年写过电影文学剧本《李清照》,并由西影厂拍摄。

散文曾获全国及省级奖,曾被介绍到日本、印度及欧洲诸国。并被新出的《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中国当代散文史》、《中国现代文学历程》、《二十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史》等当代文学史列为专章介绍的中国重点散文家之一。许多作品被选入国家教育部大中学教课书。

创作上一直坚持人道情感和终极关怀。在报刊多次撰文谈到中国文学及文化的弊端,倡导文学应向多学科交叉渗透,散文应打破传统单一的美文观,向人类文化的多极性、高阶美发展。注重散文作家人格的自我修炼和自我完善,提倡作家应用整体人格向世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