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真的不爱我了,我却还忘不了他!

2019-03-22 06:33:46 忘不了,不爱,真的

生活总是慢慢变好的。哭过以后擦干眼泪还是可以继续工作,以为过不去的难关也一定能过去,痛苦的时候也有可以笑出声的理由。反正,“无论需要多久的疗伤期,明朗的时刻总会到来。”

所以,无论你觉得哪段感情不值得,觉得遗憾和难过,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要做的是准备好去遇见更好的自己和那个人。

和他分手后,我在临平路租了一处房子。

房子不大,但有单独的厨卫,客厅里立着一扇小落地窗,窗帘是明黄色的,阳台上放着一盆枯死的绿植,春天就要到了,我尝试着给它浇过几次水,希望它还有些气力活过来,但它始终低垂着,以一种濒死的颜色。

后来便不去管了。

有时晚上下班,我会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点日用品和饭团。饭团有时还算新鲜,有时像隔了很多夜一样让人难以下咽,这要碰运气。大多数时候,我的运气都不好,但因此倒也习惯了失落,好在房子里总放着泡面,只是一支烟发发呆的功夫,也不麻烦。

跟饭团一样糟糕的,是楼梯间里的感应灯。

我住在三楼,楼栋里没有电梯。一些晚上,感应灯总是亮不起来,声响再怎么大,它也无动于衷。有天加班到夜里十一点,手机被我落在公司,感应灯始终暗着,我只好点着打火机,沿着冰凉而光滑的墙面缓慢移动,而黑暗是一团一团的,一团消失,一团又冒出来贴近着我,像随时要使我跌倒下去,身体也渐渐失去分寸,感觉地面时深时浅,不知道底在哪儿,仿佛没有底。

艰难攀上了三楼,我才发现遗落在公司的不只是手机,还有钥匙。

住在隔壁的邻居是一对情侣。我坐在门口静静发呆,听见两人在谈论天气。雨季要来了,可能会很长,男生说。就没有过短暂的雨季,女生说。

我很困,几乎想就这样睡过去。这儿有监控,至少不算太坏。事实上我也真的睡过去了。早上是被邻居女孩叫醒的,她看着我,好心而担忧地说,要不要到我家洗漱完再去公司?

我洗了脸,清醒过来,镜子里我眼睛红肿,一副分明哭过的模样,与自己对视竟觉得越来越无力。

偶尔我会打电话给他。他总不恼,声音听来平和而温柔,打听我的近况,问我有没有感冒。寥寥几句后,话的末尾愉悦起来,像完成了某项任务似的果断结束对话。他的关切从不拖泥带水。

雨季来的那天,下了一场暴雨。那场雨太大了,我的落地窗还未关上,它就倾然而至,飘进屋子里,淋湿了地板和窗帘。

与他通完话后,我蹲着一遍又一遍擦拭屋里的雨。

我想起来那天睡在门口时做的梦,我梦见他不爱我的模样,我看着他,久久地看着他,他的话还未说出口,我的心就已经碎掉了。

开始那会儿,我跟他在同一栋办公楼上班。他在十七层,我在十八层。公司楼下只有一间面馆和一间便利店,想吃顿像样些的午餐,也就只有去那间面馆了。

我总是独自吃饭,他也是。人多的时候,我俩拼过几次桌。后来见得多了,便开始说说话,带着几分试探交流下去,越来越熟悉,竟也日久生情,谈起了恋爱。

是他先提出交往的。那年冬天难得下了好几场雪,洋洋洒洒地,湮灭了晨光,冷气沉进胸膛里,又随着烟雾吐出来。冬日人是懒散的,我跟他在光秃秃的树干下立着抽烟,不一会儿风就吹过来了,我眼看着他手里那支烟被风一点儿一点儿吹没了。他掸了掸烟灰,说,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这段恋爱四平八稳,谈了三年。我们去电影院里看皆大欢喜的爱情片,去寒气凛冽的冬日山顶上看日出,也亲吻,也拥抱,也将彼此揉进身体里爱着,也吵闹,也妥协,也重蹈覆辙,也分手。

想来这不外乎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故事。

分手的时候他说累,还说抱歉,几天后他换了一家公司上班,我还是在十八层,哪儿也没去。有时你望着一些人走到你生活的尽头,你只能站立着,徒然站立着。

而他说,你要重新开始,比如换个地方住,让生活新鲜起来,你要忘了我才行。

是啊,他真的不爱我了,我却还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