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 她和他, 都是那么的孤独

2018-04-30 13:50:00 孤独,世界,那么

深夜码子,烟灰缸里混乱着扭曲的烟头,记不起这是第几瓶啤酒了。总之喝的人仰马翻!越是深夜越是寂寥,那种寂寥不是来自孤独,是来自那些被时间隔阂的回忆。

很多很多的回忆被时间隔成两部分,绝大部分用来忘记,极少部分是留给生活。多么的没有公平可言。

我是个业余且不靠谱的写手,写不出鸡汤,更写不出参悟人生的道理,反而,我写东西还有点污。写东西都是免费,更是为了我自己能记得。

现在看来,你一定过的比我舒服,起码这篇文章是我死了多少脑细胞才写出来的,你,只管动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完。

也许你不喜欢,是不是要急着退出去了!先别,既然你都看到了这里,那就耐着性子往下看吧!

因为看不完就退出的,找女朋友永远都是一百六十斤,找男朋友的,哼哼,性取向不稳定!

在这个世界, 她和他, 都是那么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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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对不起

张青喜欢隔壁班的女生,扬言要表白。

宿舍里的几个人极力阻拦。

“人家是学霸,将来是要读清华北大的,你一流氓瞎搅和什么呀?”

“张青,你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疯了吧你。”

宿舍里的死党都在阻拦,但是在班里却有支持的声音。

那天晚饭后,几个人坐在课桌上东聊西扯,张青大喊:“老子喜欢她,老子要表白,你们谁敢拦我就废了谁!”

同宿舍的其余五个人同时站起来:“你打我们五个,来吧!”

张青见此情况便收回了刚才的暴力,他说:“我再考虑考虑!”

张青是个流氓,但是他不傻,一个人想打赢我们五个人,呵呵,他也只能想想了!

就在张青认怂的时候,向左突然发言,情绪饱满且激动:“喜欢她就去追啊,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改变,那你也不配喜欢吗?”

几个人呆呆的看着向左,我们和向左来往较少,怎么在这个时候替张青说起话来。

哎哎哎,那个叫向左的,你不是学霸么?

你不是从第一高中转学来的么?

你不是老师口中的别的同学么?

你不是疯了吧?我们是学渣哎!

此时此刻,脑海里涌现各种吐糟,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付他。

向左走到张青的面前:“兄弟,加油!”

说完,潇洒离去。

张青对她的喜欢还真是义无反顾,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张青表白了!他躺在病床上对她表白。

也因此,我们开始为他凑罚款,和他一起饿肚子。

向左得知消息,也便伸出了援助之手。他从家里拿了些钱给张青,他说:“兄弟,加油!”

看到这里,是不是以为我要说张青的事,错了,我要说的是向左。

向左能在家里拿钱是他有这个资本,他的父母是在县城里卖火烧的,戴家火烧,在我们那里很有名气的,度娘也知道这件事。向妈妈是戴家的姑娘,嫁到向家的同时也带来了手艺!

2014年,我拜了向爸爸为师,跟他学习的期间,我亲眼目睹了一天下来的利润,抛去本钱,一天赚个四五百是没有问题的。这是后来的事!

向左一直跟我们保持距离,毕竟他和我们不一样,他的分数永远都是前三甲。和他一样保持在前三甲的是个女生,叫周瑾。

周瑾颜值爆表,学分超高,理所应当的戴上了学霸和校花的头衔。

那个时期,我们迷恋苍老师。有多少男生对着苍老师的海报来一发的时候,嘴里却叫着周瑾的名字,还真是三心二意。

在为张青凑罚款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填饱肚子的路径。早课不上,却跑去给向妈妈帮忙卖火烧。

向妈妈心肠极好的呐,一早上下来,每人分得一张火烧。

后来,向左也干脆不上早课,和我们一起卖火烧。向妈妈没有责备向左,她一定知道向左的课程不会落下。

起初,我们帮忙做完整个早课,然后分得火烧。

后来,我们帮忙三十分钟,分得火烧。

再后来,干脆直接去拿火烧,都不用帮忙!

向妈妈总会对别人说:“看,那是我的另外六个儿子!”

于是我们也称呼她为妈妈!

向左就这样和我们鬼混在一起,无论鬼混的程度如何,他始终是前三甲。他的书法专业也是好的不得了,他可以左手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他可以双手写出毛泽东的《卜算子,咏梅》。他这样开挂的节奏我只能叹服。

2010年,读高三,转眼间居然成了毕业班的学生,很多低年级的师弟成了我的崇拜者。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我在县里已经小有名气,接到了很多商演,老师说:“不提倡学生商演,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商演也许是锻炼的好时机。”

我学的是民族音乐,却对流行音乐拿捏的恰当好处。很多师弟慕名而来,希望能学到一招半式。我的回答是:“只要不要脸,音乐能上天!”

有了商演的机会,省去了家里的开销。大妹小我两岁却和我读同一年级,幸好她不和我同一所学校。

她的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只有走读生才可以出校门。因此给她送钱的时候我只能站在校门口。她是学的是播音主持,讽刺的是她却考上了北京某电影学院。那是人读的大学吗?

艺考结束后,同学们进入了文化课的模式,离高考仅仅只有五个月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所有的课几乎成了自习。教室永远都是异常的安静。

终于有一天,向左像发疯似的拿出一张自己写的字铺在黑板上。上面写着,周瑾,我喜欢你!

向左打开早已准备好的情书,眼含热泪。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

“等我们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等我们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我可不可以娶你!”

时间仿佛静止了,每一个呼吸都是那么的漫长!

周瑾是校花哎!你是一个死胖子啊!

她是本校校花哎!你疯了吧!

快高考了啊!你闹那样啊?

教室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向左会向周瑾表白,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表白却出了大事情。

周瑾对向左的表白表现平平,她低着头说:“我妈不允许我早恋。”

向左傻傻的站在讲台上,当所有人都觉得没戏的时候周瑾突然说了句:“放学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仿佛受到一万点伤害

一时间我想弄死向左。

肖云想弄死向左。

张青有了魏婷婷,却也想弄死向左。

没过几天,学校颁布了一个消息,本校可以保送一名就读江南大学的名额。

所有人都指向了周瑾,她是唯一一个能被保送的人。

保送前的一次考试,本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事,却让我们一起考试。

开考不到三十分钟,我们宿舍就交了考卷,监考老师不屑的看着我们:“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提前交卷!”

张青小声说:“老子愿意!”

肖云小声说:“老子愿意!”

我小声说:“嗯!老子愿意!”

向左坚持到最后,却笑着交了白卷!

我听闻,下巴颏快掉到了地上,我说:“向左,你的成绩在全校数一数二,你不想被保送吗?”

向左没有回答我,却对张青说:“张青,你有烟吗?”

张青点点头:“嗯!有的!”

向左点烟的时候被呛的连咳几声,眼角湿润,他说:“每个人都有想做或者成全的事。”

向左停顿一下又说:“徐小金,你听过《男人海洋》这首歌吗?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歌词,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哭了,没有嚎啕大哭,却是泪流满面,所有人沉默!

两天的考试下来,我们被解放了。向左和周瑾讨论完考试的结果便跑到我们宿舍。

张青给的烟一口都没有抽,却在手里着完。

我们猜想,他一定后悔当初的决定了!

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有一个消息在学校炸开了,向左夜袭主任办公室,手撕了全部的考卷。

我听说他都没逃,坐在废纸里抽了整整一盒烟。

向妈妈被叫到学校,她不敢相信向左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见到向妈妈,向左跪在了地上,他说:“妈,对不起!”

校方唯一能做的是开除向左的学籍!

班里同学都在议论向左。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真不敢相信,自己交了白卷却来害别人!”

“周瑾,你幸亏没有答应他!”

周瑾听到各种谩骂,自己缩在位子上,突然嚎啕大哭!

我想,她一定很委屈,一定很失望!

保送考试再次举行,周瑾毫无意外的被保送了!

而我却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同年,我在县城里找个一份饭店的工作。在那里我认识了周小雨,她有一个很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名字,叫做生石花。

我都把她当做亲妹妹对待,因为她只有我这个不靠谱的哥哥!

她随我来到了津城,见证了罗杰的爱情。

罗杰的爱情很不幸,我写过一篇文章,专门写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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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还好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在原地停留,即便是流连忘返!我知道身边的人是谁,我知道,身边的人是你!

在津城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不同于校园。人心开始变得复杂,更具有防备性。每个地方都有尔虞我诈的迹象。很不适应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却成了这样勾心斗角的人!

2014年张青结婚,我受邀参加她的婚礼。从车站下车,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市里游荡。说漫无目的,却到了以前的高中。

在校门口,我看到了戴家火烧的摊位。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却发现是向左。

他看到我便开始傻乐,他还是那样胖,还是那样的憨厚。

向左给我做火烧,他说:“还是放鸡蛋?”

我说:“嗯!”

他说:“还是放辣椒粉!”

我说:“嗯!”

他说:“你还是那样,没有变!”

我说:“你变了!”

向左早早收了摊位,他得到向家真传,火烧做的不是一般的好吃。他邀我去家里坐,但对向妈妈的事却只字不提。

我跟着向左来到他家,推开门就看见向妈妈。她嘴角上扬,却不和我们说话。

向左很快的捯饬了一些菜,一箱啤酒重重的扔在地上。

我说:“三个人,怎么两副筷子?”

向左笑笑:“妈妈比我伙食好!”

我含着泪看向妈妈,她依旧在那边朝我们微笑。

泪水滴在酒杯,伴着啤酒被我灌进胃里。奇怪,眼泪怎么不能被吸收,刚下肚,又从眼里流出来。

喝到尽兴,我问他:“那年为什么撕考卷?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你要留住周瑾。”

向左笑而不语,狠狠地灌自己啤酒。

两个人开始沉默,向妈妈一直待在我们旁边。良久,向左对我说:“徐小金,我要去南方了,就最近几天,所以,张青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去南方?那一定去找周瑾,这应该是幸福的事,可在他的眼里却满是哀愁!他不说,我不问!

吃完饭,便要离开。离开的时候我想要给向妈妈磕头。向妈妈没有拒绝,依旧对我微笑着。当我双膝快要落地的时候,却被向左拦下来,他说:“咱不兴这个,上柱香吧!”

对,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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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向左,向左

张青婚礼,多年不见的朋友再次聚到一起。几个人喝的人仰马翻,恨不得把胃吐出来。

客人们散去,只有我们这一桌还在拼酒。张青脱掉西服和我们一起人仰马翻。

有人突然说了一句:“向左怎么没有来?”所有人安静下来。

肖云说:“那年的事是不是很过分?他怎么可以那样做?”

肖云不知道向左撕考卷的目的,我也不知道。那件事后向左成了卑劣的人,总有人问:“向左那样做是要留住周瑾吗?”

向左真的是要留住周瑾吗?那为什么还要交白卷?

我不想知道里面的事情,也懒得去想了。向左有自己的路要走,那段路对他来说孤独且漫长。

张青婚礼结束,我去了泉城,去了那间叫做忆酒的酒吧。每次回老家,我必来这里和那些喝酒唱故事的人一聚。

酒吧老板算得上是我的挚友了!我对他说了向左的事。他不语,抄起吉他就是一阵弹,狂野的,忧伤。还不时的怂恿我罐啤酒。

他问我:“徐小金,你还记得你给过我多少歌吗?”

我惊叹:“那他妈也算歌?”

酒吧老板轻拨琴弦,嘴角带着一些笑意:“我不知道向左和你们一起经历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向左一个人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一定有很充足的理由让他自己这么做。”

酒吧老板说完稍稍一顿,他又说:“送你一首你自己写的歌吧!”

我记得歌词,我记得个里面的故事!

“时间过得太快过得太慢我们怎么了。

在陌生的路上有陌生人陌生面孔在嘲笑我。

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写下的梦。

你说梦里有我就够了!

是这个世界太容易善变把我们改变了。

是肩上的梦太重让你来不及想起我。

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祝福

最后的祝福。

你们一定要快乐你们一定要幸福。

你啊一定不要辜负我对你爱的选择。

其实这样挺好的。

有人替我爱你了。

只是我辜负了我所做的!

你们一定要快乐你们一定要幸福。

你啊一定不要辜负我对你爱的放手。

我希望你们是真的,真的快乐。

永远都不会想起我!”

短短的几分钟,所有人都沉寂在过去的岁月里。我想,酒吧老板说的对,向左一定有自己信仰的东西。

2016年,魏婷婷为张青生下一枚小姑娘。我再次因为他的事请假道喜。

从车站出来,依然是漫无目的的游走,仿佛我被谁下了蛊,依然会走到以前读书的高中。

离学校的不远,依然看到了戴家火烧。远远看去,那人却不是向左,也不是我的师傅向爸爸。

那是谁?我走慢慢的走过去,那人的轮廓见见清晰。原来,卖戴家火烧的人是校花同学周瑾。

她还是那样的美,还是有暖人的声线。只是,眼神里满是岁月的沧桑。

“周瑾!怎么会是你?”我好奇的问道。

周瑾抬起头看着我,是那么的不知所措。她不说话,微微一笑,泪水却夺眶而出。

她急忙去擦脸上的泪水,越擦越多,她说:“就怕遇到熟人,还是碰见了!”

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向左那,他哪去了?”

周瑾娴熟的做着手上的动作。她回道:“向左那?这要从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说了!”

周瑾看了看我:“你还记得向左撕考卷吗?”

我说:“嗯!记得!他们都说是为了留住你!”

周瑾听摇摇头:“他是为了我,但不是为了留住我。”

“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向左和我一起去了后操场。我们聊聊考试结果,也许那天我太在意那次考试了,所以没有考好。我家不富裕,他知道保送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于是向左就在那晚撕了所有的考卷!那件爆炸性的消息很快传遍学校,所有人都在指责向左。只有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周瑾一边哭一边回忆那天的事。

我说:“你都没有阻拦他吗?”

周瑾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这么做,向左告诉我,他生来一个战士,永远都在守护什么!我听不懂,但也没有问。直到发生那件事后,我才想明白,他真傻。这些年他有多孤独!”

听了周瑾的叙述,我终于明白向左那样做的目的,果然是在成全,他是在成全周瑾。

“可,这跟向左去了哪里有什么关系?”我问周瑾。

周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手上的面粉弄花了她的脸。

她说:“有啊,那件事后我被保送了。其实,我是喜欢向左的,考上大学我们就在一起了。虽然他留在老家卖起了火烧。”

她接着说:“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任何事物对我来说都没有诱惑力。可等我上了大学一切都变了,我喜欢泡酒吧,喜欢去k歌。虽然是这样,我也没有落下我的成绩。可是,可是,我居然染上了毒瘾。”周瑾说到这里,泣不成声!那中揪心的灌满了那双泪眼。

“2014年,向左知道了我吸毒这件事,便千里迢迢找我。他说的,要帮我戒赌!戒赌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为了照顾我,他留在了那里。一边卖火烧,一边帮我。直到有一天,我毒瘾犯了,我求向左让我再吸最后一次。他看我那么痛苦,便答应了我。可是向左生意不好,没得钱给我吸毒。那天晚上,他告诉我去弄钱,让我吸最后一次。大概是凌晨两点的时候,向左回来了,他塞给我一千五百块钱就急忙的离开了,他告诉我一定要戒毒,不要辜负了他。”

周瑾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剩下满满的悔意和无助。

我说:“那他去了哪里?”

周瑾面无表情,呆呆看着地面。她说:“他去自首了!”

我大惊失色:“自什么首?”

周瑾说:“那一千五百块钱是他抢来的,后来我去看他,他说,他抢钱不是让我消除一时的毒瘾,而是他在用他的方式帮我戒毒。他多么极端,多么孤独。”

“他留给我的钱我没有买毒品,我一直留着,等到他出来了,我们就结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希望他们是幸福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女孩站在周瑾的摊位前,小脸蛋粉嘟嘟的,她高高的举着五元钱:“阿姨,我要加鸡蛋的!”

周瑾立刻缓过神,娴熟的为小女孩做火烧。她还是那么的美丽,还是那么的温柔,她和他,都是那么的孤独!